然而接下来的几天,苏简安并没有好转,还是吃不下喝不了,因为难受也不怎么睡得着,全靠营养针维持,人一天比一天瘦,脸色一天比一天差。 他们动静太大的话,势必会引来康瑞城的注意。
“这不是经验,这是分析。” 陆薄言确实没有时间跟她胡闹了,很快重新处理起了文件。
陆薄言给苏简安盛了一碗,示意她吃,苏简安盯着白粥里的鱼片,有些忐忑。 唐玉兰端着热好的汤进来,就看见陆薄言一动不动的站在窗前。
她料定昨天晚上苏亦承没休息好,轻手轻脚的溜进他的房间,关了他的闹钟,正要出去时看见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安眠药。 意料之外,陆薄言没有大怒,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苏简安半晌,只是“呵”的冷笑了一声。
“陆薄言,今天你要是敢碰我一下,明天我就告诉记者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!我还会爆料你和韩若曦的事情,她是你一手捧红的,一直以来都没有过什么负mian新闻,你不希望她在这个时候闹出什么丑闻吧?” “我想想接下来我要做什么。”顿了顿,康瑞城缓缓道,“简安,如果把你变成我的,你说陆薄言会不会一气之下自己就暴露了自己?”
时间回到几个小时前 咖啡很快送上来,陆薄言却一口都没喝,等着苏亦承开口。
“如果她出现的话,就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。”顿时,饶是擅长周旋的沈越川也倍感头疼,“然后呢,我们该怎么办?” 那笑容,几分戏谑,几分不怀好意。仿佛他们已经预见陆薄言身上即将上演悲剧。
挂了快半个月点滴,田医生终于找了苏亦承。 苏简安沉吟半晌,最终决定用江少恺的方法:“事情过后,我会去跟江叔叔和阿姨道歉,跟他们解释清楚。”
而康瑞城估计也没想过可以彻底拆散他们,他只是想看着陆薄言痛苦不堪,让他尝尝最爱的人离自己而去的滋味。 被外婆拧着耳朵催了几次,许佑宁终于决定到公司去找他。
苏简安看了看有点“荒凉”的四周,忍不住想笑:“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尝新出窖的红酒?” “你不是不舒服?”陆薄言半命令半恳请,修长的手伸向苏简安,“听话,跟我走。”
洛小夕爬起来把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,在口红睫毛膏一堆杂乱的东西里找到了一个白色的药瓶子。 陆薄言也不介意告诉她他的一切。
不能再等了,医院的人发现她不见,很快就会找出来。 推门撞进病房的时候,她的头发有些凌乱,衣裳也不像以往那么整齐,泛红的眼眶氤氲着一层水雾,整个人显得格外狼狈。
依偎向陆薄言,“唔,当时以为某人不要我!” 看到这里,陆薄言已经够了,毫不委婉的下逐客令:“韩小姐,我和简安有话要说。没其他事的话,你可以走了。”
那一刹那,就像有一把刀子直直的插|进心脏,钝痛不已,苏简安颓倒在地板上,用力的捂着心口,却止不住汩汩流出的鲜血。 停好车,苏亦承径直走进‘蓝爵士’。
“……”苏简安勉强笑了笑,寻思着该怎么才能恰当的表达她心里的不安。 洛小夕诧异的偏头看过去,隐约记起来,上次这个女孩快要摔倒时她扶了她一把,她还说过如果以后他们成了对手只能二进一,她会让她。
警方也不是没有怀疑过车祸原因,但调查一步步进行,每一步都顺利得像程序解锁,一切都有合理的解释。 第二天下午,陆薄言出院,医院门口围着一大帮记者。
洛小夕十分知足,每次复健都抽时间陪着母亲,只有看着父母一点点康复,她心里的罪恶感才能一点点减少。 这一辈子她为什么要遇见他?
大过年,商场里顾客寥寥,这正合洛小夕的意思这样就能保证不会有人磕碰到苏简安了! 她不可置信的摇摇头:“薄言……,你以前不是这样的。”
许佑宁想爸爸妈妈的意外惨死,她至今记得法医的话:死者的头部受到巨|大的撞|击,肋骨全部骨折…… 可是都没有,陆薄言弯身上车,就一座悲怆的雕像似的坐在后座,目光晦暗,一动不动,只有额头上的鲜血在缓缓的往下流。